打铁、补锅、弹棉花、货郎担……
这些熟悉而又亲切的老行当慢慢淡出我们生活的视野,悄悄地走远,甚至消失。
可记忆的深处却是那样的清晰,前行的路上,难免一再回眸。
曾经,拿着鸡毛,为换一颗糖而追到村口;曾经,跟在“铜匠”屁股后,听着他们“打铜修锁补铁镬”吆喝声而久久不愿回家……
多少年来,它不是生活的点缀,而是我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逝去的过往,也许再也追不回,只能用文字或相机去记录或追寻,记录一个个行将消逝的老行当的最后身影,追寻那些曾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印记……
磨车水碓榨油坊,舂米磨粉油飘香——磨坊。与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几乎每个村庄都有一个水碓坊,而如今已经绝迹;少时,依稀记得,老远,就可以听到水碓那“咕噜咕噜”转动声,走近,可见男人在舂米,女人在磨粉,冬夏时节,伴随着“依儿嗨哟”的号子,山里汉子舞动撞杆猛地撞向巨大的木榨,声落油滴,茶油清香可飘数里。
棰落弓响弹棉花,恰似琴音传街巷——弹棉花。弹棉花是一种老手艺了,兴于何时已经无从考证。弹棉花的人一手握住弓背一手拿木锤敲打弓弦,弓弦在敲击,随着“嘭嘭、啪啪、嘭嘭啪啪……”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最后把一堆棉花压成一条整整齐齐的被褥,仿佛就是一种魔术,现在,做这个手工的人越来越少了,各种羽绒被保暖被替代发棉花被,那散发泥土气味的棉被越来越少了。
残钢废铁伴朝昏,一炉炽烈煅乾坤——打铁匠,铁打的铺子流水的时光,打铁是一种原始的锻造工艺,是男人的活儿。作为一门营生,曾是最勇武的男性职业,从农耕的犁铧到征战的刀剑,铁匠们用大锤和火钳打造出几千年的文明历史。而今回味,总有些许惆怅,这惆怅被铁锤声打得支离破碎,伴着四射的铁花在小屋里飘摇蔓延。
钉杆秤。“人心不平有杆秤”、“天地之间有杆秤”、“人生就像一杆秤”,千百年来,手杆秤也可算作华夏“国粹”。制作杆秤是一门精细的手艺,工序繁琐,三、四十道程序都得小心谨慎对待,稍有闪失,秤就会出现偏差。而电子秤的普及,则预示着杆秤行将退出历史的舞台,秤杆上的星星点点,如同社会进步的符号,永远刻在我们心中。
弹丸之地任挥戈,岂容头上不平多——剃头担子。在农村,剃头担子是不可少的,那时,有“临头”和“包头”之分,所谓“临头”,就是递一次给一次钱,完全和我们现在一样,而包头,则是一年一算,于是,一个月一次,师傅会挑着他的“剃头担子”上门服务,坐在家里享受剃头师傅的十六般技艺(梳、编、剃、刮、捏、拿、捶、按、掏、剪、剔、染、接、活、舒、补),而现在,真正懂的“十六般技艺”的人也不多了。
巧饰天然千载赏,琳琅满目手中敲——石匠,看似简单的石匠工艺流程,要做到錾出的成品圆润、周正、合缝、精致、实用,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匠人手中铁锤的起落,扬起的点点沙尘在微风里飞舞,节奏明快的叮当声在岩壁间荡漾。
手工制陶。一块泥巴,一个转盘,不见图纸,无需尺量,盘在转手在舞,片刻间,一个规格一致,厚薄均匀陶艺便展现在眼前。笔者惊叹于他的技艺,他笑了笑:这笨活,简单,天天做,熟能生巧。
箍桶。箍桶是门精细的手工,往年,一般的农家,一年会请一次箍桶匠,修补或添置生活用具。要是遇上哪家有闺女出嫁,会请上十天半月的师傅,饭甑、水桶、子孙桶……俨然是一件件艺术品。
这是一组在我市境内收集的镜头。
透过镜头,看着一些传统事物的消逝,我们难抑留恋与惋惜。
回味那份残缺不全却不乏温馨的孩提时光,不谙世事的我们,健康快乐地成长,幼稚单纯的我们,衣食无忧地演变。全然不知这些老行当的勤劳与忙碌,苦楚与辛酸,那双生满老茧而又粗糙的手,蕴涵着多少责任与温暖,奋斗与憧憬……
春去春又来,花谢花又开,那支渐远的童谣,已遗落在哪里?
时间的脚步送来的永远是明天的明天,而昨天那沉甸甸的记忆,是那样的难忘。
老木匠
棕匠
磨刀匠
篾匠
做火熜
老裁缝
老鞋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