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谈到一百年,我想到沉寂中爆裂的低音。
我想到你是一缕摇曳的船火,淬炼镰刀与锤子时挣扎的闪烁。
我想到你是一叶红色的孤舟,更替火种与灰烬时毅然的觉醒。
我想到你是牡丹的心脏,我想到你苏醒的、呻吟的脉动,我想到你炎黄身躯升腾的轨迹。
我想到你泪痕未干的面庞,我想到你遒劲的臂弯。我想到红船驶出温床时的痛楚,我想到你与工农誓要劈碎的旧纪元藩篱。
当我谈到一百年,我想到三声火枪响的尖鸣。
我想到南昌古城飘扬的红绸与白巾,红谷滩头下起了一场命运的梅雨。
我想到湘赣边界你高声唱响的布尔什维克,蓄满秸秆与砖瓦的烟斗烫穿了黑色的秋天。
我想到太阳颜色的皮肤不愿歌颂青天白日,我想到农民的子嗣不敢亲吻大地。
我想到血色淡漠的一九二七年,我想到麦黄色的草帽里、青蓝色的布衫里、乌黑色的枪膛里,再也无法扼杀的政权。
当我谈到一百年,我想到两万五千里的碑文。
我想到你是一杆燃烧的长矛,锥头蘸满了革命的金屑,一步一步的两万五千里,是你撰写两万五千里金色的涅槃。
我想到你跨过遵义迈向古田的春秋五载,你耸立的傲骨始终为存亡斗胆。
我想到你凝霜的眉锁下怒睁的眼,九一八事变、西安事变、卢沟桥事变,你大滴大滴的血泪浸泡发霉的冬天。
我想到你吞下黎明前的晦暗,握拳谱写辛辣的礼赞。我想到你的呐喊,呐喊那个礼炮轰鸣的盛世春天。
当我谈到一百年,我想到你。
我想到你,我想到九歌齐奏的天安,四方来贺的傲然。
我想到你是民族的摇篮、华夏的摇篮、家国的摇篮、盛世的摇篮。
我想到你的胸怀里风露浩然,身后山河影转,眸中蓝图万千。
我想到你永恒的伟岸,奋发后的荣光,寰宇一体的春风浩荡。
我想到,有你在,就有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