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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江山传媒集团    作者:卢书晴     时间:2021-07-28 09:10:00    「我要投稿

  夏天的天亮得格外早,6点钟过后,已经是太阳高照了。阳光轻巧地越过窗子透过窗帘,努力往里钻着。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拉开窗帘,眼前的一切都亮了:阳光散落在刚结了几颗青球的板栗树上,在洗衣服的水池里,在门前的凤仙花上……似乎在向这世间的一切宣告:新的一天开始了。

  窗子成了衔接日夜的纽带。窗内是睡意还未完全退散的小屋,窗外是崭新的一天。钱钟书先生曾写过一篇《窗》的散文,称就赏春这件事来说,“有了门,我们可以出去;有了窗,我们可以不必出去。”可见窗在人心底的位置之重。“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耳熟能详的话,也从侧面反映了人们对窗户的看重。

  从窗前望去,最显眼的是一座老屋,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在我的记忆中,家里拆房子之前它立在那里,修了新房子之后它还是立在那里。在钢筋水泥的房子面前,这座四面黄土的老屋显得格格不入。砖红色的瓦在时间的冲刷下,早已变得黯淡了。

  老屋有两个窗子,木制的窗框紧紧嵌在黄土里面,至今还格外牢固。横的两条梁、竖的几条木棍,将本来就不大的窗子分为好几个小格。木制的窗子早就褪去了原来的颜色,窗台上堆着一些杂物,已经落满了灰尘。这样一个窗子,似乎毫无生机,却独有一株绿植,从墙根长出,沿着窗子上的木棍一圈两圈往上缠绕着、生长着,留下了生命的痕迹。

  老屋的主人是一位老奶奶,好几年前便去世了。我打小见到她,她便是走路一摇一摆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后来便拄着拐杖出门,再后来,经常能看到她坐在窗边,有时候望着窗外的蝴蝶发呆,有时候喊一喊在窗外玩耍的孩子。我便是那些孩子之一,她喊我了,我就会趴到窗台上,和她聊聊天。至于说过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抵是给我讲了什么故事吧。

  某天早晨,我如往常一般在窗前玩耍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听说她搬去了儿子家。自此我很少去她窗前了,窗子的印象也渐渐在我脑海中淡忘。直到几年之后听到她去世的消息,奶奶说她去世前一晚,还回来看了看。我没有见到她回来,却也不自觉地跑到窗下往里看了看,老奶奶的身影又浮现在了眼前。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曾忘却这个窗子,关于它的回忆都藏在了记忆深处。想必她也曾在儿子的陪同下,在这个陪伴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窗前多看两眼吧……

  窗户上向上攀爬着的绿植,好像不顾时间的流逝和更迭,在用它的方式延续着这个窗户曾经带来的光明、生机,和那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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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伍江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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