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细雨最是轻柔,激不起水浪,也扬不起灰尘,像耳畔的低语、指尖的轻抚,若即若离,静悄悄洒于泥土,悄然浮于河水,这是雨,似雾又像风。
站在细雨中感受樟树的情怀,不似天朗气清时的昂首挺胸,也不似暴雨滂沱下的桀骜不驯,微雨轻抚间,最有心思也最有时间去感受它的故事。
上余镇大溪滩村的樟树林,扎根在这片土壤上已经多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这片树荫下乘过凉,也不清楚有多少人曾在这里躲过雨,但好像无论是烈日还是暴雨都很少听到有人说“谢谢、多亏”诸如此类的词,反而是“这烦人的、这天气”等词频频出现。大概这就是樟树吧,它没有像牡丹、玫瑰那样艳丽的姿色,出没于“高端场合”,也没有“蒲公英、满天星”那样诗情的名字,能游走于“天涯海角”,但其实它很美,交叉盘错的根,让它在狂风暴雨下顶天立地;挺拔粗壮的树干,让它在风雨欲来时傲然挺立;郁郁葱葱的枝叶,让它在风吹雨打时撑起一片天地。它用它的朴实、无私,在这里静静站了几百年。
老人们说,曾经大溪滩村的樟树更多,因为一些人的“不懂、不知、不听”,被砍伐,被贱卖,好在总有一些明白人,为村庄留下了这些樟树,总算是没有断了老人的念想、村子的希望。
光鲜亮丽的花,种在泥土里大概熬不过一轮春夏秋冬,插在花瓶里又能盛开过几回月圆月缺?也许真的要谢谢这一站就是一生的樟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