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国家级自贸区的居民小区里,我的家人买下一套四室二厅二卫加厨房和大阳台的房子。我常去居住,喜欢搬椅子坐到阳台享受舒适。夜幕降临,微风轻拂,绿树摇曳,蓝蓝的天空中,间隔二三分钟便从深圳机场飞来一架客机,从高楼屋顶分三路向全国各地飞去。小区门外的地铁,15分钟直达客运海运码头,登临渡海便到香港……居住在如此美丽便捷的城市,我常思绪万千,回忆起昔日农村的逼仄住房。
“土改”前夕,我家5兄弟先后出生在坛石镇鳌头村,全家7口,居住在已有200多年房龄的一间协屋和小厅,过路间作饭厅,猪栏连灶头。一到下雨天,烂椽碎瓦让古屋处处漏雨,邻居都说我家是“无房人家”。农村合作化初期,家里拆了旧屋造起了合面三架屋,但只有四小间两小厅,怎够兄弟们成家立业?
我们夫妻俩是乡村教师,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回村任教,着手搭了三间小屋供我一家5口人居住,却落得“钱粮亏空”。那些年教书,学校的校舍也是祠庙和生产队屋。
改革开放后,国家重视教育和提高知识分子待遇,包括改善住房。1989年,按照政策,我们夫妻俩首先在江山城区建造的教师公寓楼分配到一套二室一厅的住房。随后,我的三、四、五弟及我的大女儿、二女儿,都享受了国家政策,买到了房改房或集资房。再之后,我的小女儿被国家以高层次人才引进,当了985高校的大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获得购房安家奖励资金,凑上钱,购买了本文开头所说的那套新房。
进入新世纪,国家经济腾飞,人们的购房能力大为提高,我的家人也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成果。就房子来说,如今我兄弟名下有30多名子女,在城市有房屋近20套,分布在国内的特大、自贸区、省会、副省级、地市级、县市级及国外名城。个别条件更好的后辈,孩子正读高中,父母却已为其在省城购买了房子。我们夫妻自1989年以来,已五换房子——房子是越换越大,越来越住得舒畅。如最初分得的福利房,只有54平方米,而今住的房子,面积已翻了一番多。住在家里,东面山峦连绵的碗窑乡、南面巍巍的虎山、西面横卧的西山和北面新城,以及夜晚彩虹桥、须江阁等处的璀璨灯光,无不尽收眼底。唐代著名诗人杜甫笔下的住房“逼仄何逼仄”现象早已改观,他当年企盼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愿景正一天天变为现实。40多年改革开放,70年接续奋斗,人们为美好生活奋斗的脚步从来不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