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乏的妙药便是出去走走。阳光正暖,田野正黄,风正温柔,一切刚刚好。
沿江公路正大刀阔斧地修建,前方无法预知,只能把控当下。车慢慢在路障前停下,正好,美景也在此驻足,我们彼此相遇。
一群白鹭或掠水低飞,或栖息沼泽,慵懒得让人妒忌。当面前的河道和堤岸以原生态的容貌呈现时,忧郁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好了,一颗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自顾自地雀跃不已。
风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芳草清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着小伙伴们去田间,一把拽下新鲜的猪草,扑鼻而来的也是这股清香。这种感觉和逛花海又不同。每次经过醉蝶花丛,也有香味传来,浓郁得叫人不敢久留。站在游步道俯瞰花海,也美,却总不能释怀。
我得承认:前些时日的自己,是烦闷的,是自扰的,是无所适从的。一切是那样陌生,人到中年的我,早已疲于应对生活。任凭旭日东升、鸟语花香,眼里只有晓风残月、寒蝉凄切。
而此刻,眼前的一江秋水平缓地流过,青草的气息轻触鼻尖,撩拨起久违的适意,心绪渐渐变得安宁。想起多年前读过的一首诗,“洒水车哼唱着古典的曲子,慢踱过街区,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那湿润的兰草香,令我有一刹那的好心情。”生活里,有惊涛骇浪,也有溪水潺潺,不如笑看花谢花开,静听溪水欢歌,又或者,再听听洒水车的音乐声。
回来时换了条小道,右边是疾驰的高铁,左边是空旷的田野。待收的水稻黄澄澄地似在炫耀,初晴的天空蓝盈盈地亮相。不远处,收割机在“突突突”地忙碌着,鸟儿们也“扑啦啦”地归了林。放眼望去,是“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的唯美画卷。柚子、柿子在枝头高挂,桂花的香气甜糯糯地直沁心脾。待到来年春天,桃花粉嘟嘟地张开笑脸,我的好心情一定不止一刹那。
今夕,不啸长歌,不怀《采薇》,我只轻吟《兰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