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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与父亲唠唠嗑

来源:    作者:yumm     时间:2017-06-21 09:04:07    「我要投稿

  好久没有梦到父亲了。十分想念他,好想跟他唠唠嗑。然而,我却永远地失去了这种机会。我只能期望在梦中与父亲交谈了。

  以前,父亲在离家百里的地方工作。记忆里与父亲相处的日子,一年就那么十来天。不知是我口拙,还是父亲不苟言笑,那么多年,我们爷儿俩竟从没深谈过或玩闹过一次。因此,印象中似乎自小就缺少那种父慈子欢的感觉。及至我也离家参加工作,虽然与父亲同处一城,距离近了,心却好像仍隔着一层什么东西,父子俩依然没有过那种坦诚的交流。

  尽管我没有与父亲交心地唠过嗑,可我仍能在父亲的眼神或动作里感受到浓浓的父爱,父亲在我心目中还是那样可亲可敬。我总这样想:来日方长,我们就各忙各的吧,待到父亲退休之日,爷儿俩交心机会有的是。然而事与愿违,才50开外的父亲,竟然就一病不起。不久,我与父亲就阴阳相隔了。

  那天,去父亲的住处看他,重病缠身的父亲可能已经预感到父子相处的日子不会太多,就深情地望着我:“坐下吧。爸大约活不长了。陪爸爸说说话。”面对向我敞开心胸的父亲——这可是我长久渴望的啊——我竟然在父亲敞开的心扉前却步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垂泪。直到父亲无力地又躺下去,我才万箭穿心般地离去,将一个可怕的孤独和一个深深的失望留给了父亲。

  此后的几个月,父亲是在医院度过的。彼时的父亲已无力说话,且常常处于昏迷状态。我纵然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父亲也未必能听到了。父亲就是有多少贴心的话想嘱咐儿子,也已不能张口。我们此时的交流方式只能是泪眼相对了。父亲在病床上苦撑几个月后,带着无限的留恋和遗憾,静静地离我们而去。

  面对父亲的骨灰盒,我悲愤交加,将积聚在心里的话,倾泻而出。然而,父亲能听见吗?没有与父亲推心置腹地谈过话,没有走进过父亲的内心,也没有让父亲走进过我的内心,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多希望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在柔和的灯光下,我为父亲斟满酒,我们边饮边毫无隔阂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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