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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年龄的事

来源:江山新闻网    作者:yumm     时间:2015-01-14 09:38:47    「我要投稿

  午后醒来,阳光覆在床上,仿佛盖着的是一条金被子。

  女儿“嗖”地一跃而起,声声叫嚷要去江滨游乐场。我悄悄耳语:等练完钢琴,我们再去。“忽”地一下,她又瘫倒在床,连同一声叹息:“妈妈,为什么每次都得听你的,就不能听我一回?玩回来,我会很认真练琴的。”遂有不忍。“好吧,就听你的。”话音刚落,小家伙四肢仿佛都上了弹簧,又一次弹跳起来,欢欣得身上每个细胞都能哼一支曲、跳一支舞。看来,生活,终究是要有一点儿盼头的。这,无关年龄。

  小侄女被母亲送到楼下,当然是与女儿一起去游乐场。临上车前,母亲不经意地抬头望了望蓝天、暖阳,似乎心有所动,随后她也自自然然地坐上了车:“我也要去,好像好久没去过游乐场了!”呵呵,我笑了。母亲会跟着去,这是意料之外的,但转念又想,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颗不曾休眠的童心。这,也无关年龄。

  如此说来,年近六旬的母亲,此刻正童心大发呢!这么一想,我笑得更欢了,悄悄从汽车的后视镜打量后座的母亲。温暖明媚的阳光正跳跃在她的发丝、肩头,像极了天然的“镁光灯”,而“灯”下母亲微笑的脸庞、奕奕的神采,简直就是一个兴致盎然的大小孩。而我呢,开着车,还不忘唠叨,坐稳啊、系好安全带呀,反倒像个啰嗦的老妈妈。可是,时光啊,请你告诉我,这才过了几年呀,我怎么就从那个找不到妈妈就哭鼻子的小孩,一下变成陪母亲去游乐场的“妈妈”了呢?这么说,角色的更迭,从来也是无关年龄的。

  “咦,这个姑娘是不是我们村的?”鱼池旁,我示意母亲。看我们对面带小男孩钓鱼的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吧。“那是村里王三的女儿啊,小时候天天经过我们家门口,那会儿她弟弟还在她妈妈的肚子里呢!”母亲也一眼认出。想必,身旁她疼爱有加的那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就是她弟弟了。“有姐姐真幸福!”尤其是对于生在农村、父母整天忙于劳作的孩子来说,这种感受更为深刻。姐姐——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对自己的关爱却仅次于母亲的亲人,疼爱弟妹的本能,是否也是无关年龄?

  然而,最牵动我心的还是游乐场“飞椅”项目旁的一位老人。那是我熟识的一位80多岁老者,老伴去年刚因病去世。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吃惊于他怎么也会在这儿?也许是陪家里的小孩来玩吧,我这么推测。可后来,我发现整整一个下午,他始终坐在“飞椅”项目旁,不见有家人来找,也不见他与人交流,只是默默注视着一个个小孩蹦到“飞椅”上,看“飞椅”启动、加速、起伏、旋转,然后听孩子们一浪比一浪高的欢呼声。直至,玩“飞椅”项目的小孩一个个离去。空荡荡的飞椅下,他独自一人,默默的,连位置都不曾挪一步……

  我忽然鼻子发酸,生出了一种时光有一天终将遽然消逝的忧伤。在最热闹的地方,潜伏着的也许是最深的孤独。

  “妈妈,那个爷爷,一个人真孤单。”旁边走过的女儿,虽是孩子,却也看出了什么。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无关年龄的。

  抬头,夕阳还不舍离去,月亮却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钻出半个脸庞。“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继而明生焉”。

  相信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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