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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姐

来源:江山新闻网    作者:yumm     时间:2015-01-07 09:28:45    「我要投稿

  小月姐去深圳已经一年多了,我也从原本可以常回家看看并“蹭饭”的幸福孩子,沦落为逢年过节都没有娘家可回的孤雁。只是每次回江山,总要绕到家门口看看,但不必拿钥匙开门,因为听不到全家老少齐聚一堂的欢声笑语——此时的家,只是一个空巢而已。

  元旦回江山,照旧回娘家转悠了一下。原来密布了爬山虎的房子,如今却只见满地黄叶堆积,剩下斑斑点点的爬山虎附在墙上,越发衬得老旧的墙面斑驳、破落,满目萧索。

  想起以往春节,小月姐在前院洗菜浆衣,打水泵咯吱咯吱的声响老远就能听见。我儿子在院子里与邻家小孩玩卡片、搭积木;我则躲在二楼的阳台上,捧着小说,与书中人物一起悲喜沉浮,那是多么温馨的画面。这样寻常的温馨,如今也成了奢侈的遥想。

  每到周末,远在深圳的小月姐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我打长途电话,而我,每次都在接完电话才后悔没有先打给她。每次小月姐总是在电话中叮嘱我要注意身体,又问我孩子的学习情况。向来节俭的小月姐在和我打长途电话这个事上,很是舍得,我们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家长里短,虽终年难得一见,但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变化,彼此都一清二楚。

  小月姐这代人很少拍照,但是我常常可以在弟弟弟媳的微信里,看到她的身影。当然,她总是伴着我的小侄子一起出现在镜头里,和孩子嬉戏、给孩子洗澡、牵着孩子散步……她总爱穿红色的毛衣。看着照片里她那虽不年轻,却幸福洋溢、光彩照人的脸,我的思绪总会蓦地回到多年前,小月姐站在一架旧飞机上,那张饱满、年轻的脸,过去的时光呼啦一下便涌现在了眼前。

  自从我七岁那年上小学后,小月姐便外出养蜂,每年只有大年三十才回家。我上初中之后便寄宿在学校,每天吃的都是霉干菜及豆豉之类的菜,人也和干菜一般地干瘪。那时候总是羡慕别的同学,羡慕他们的爸妈隔三差五就会送新鲜蔬菜来学校。直到我初三那年,小月姐才彻底放下养蜂事业回家。从7岁到15岁,小月姐缺席了我最重要的童年时光。以致于在最初相处的日子里,我们多少有些生分,又适逢我青春叛逆期,我们俩之间不时地闹别扭,我常躲在楼上的房间里不肯下来吃饭,任凭小月姐在楼下喊着,然后听见她和隔壁的大婶诉苦:这囡妮,还跟我怄气呢!

  后来我考上了师范学校,第一次背井离乡。在外的日子,很想家,也开始想念小月姐。偶尔回家,我们俩关系慢慢地亲热起来。后来,工作、恋爱、结婚,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我越发体会到了做母亲的艰辛,为自己年少时的任性、不懂事懊悔,开始懂得体谅和心疼,也更珍惜每一个和小月姐相聚的日子。

  和大多数的母女相比,我从小到大和小月姐在一起的日子要少得多,我们朝夕相处最长久的一次,是在我坐月子期间。

  小月姐说,女人坐月子事关一辈子,马虎不得。因此,我在婆婆家坐月子一个月,小月姐硬是跟着我在婆婆家陪了一个月。除了吃饭和给儿子洗尿布,剩下的时间她都和我一起待在二楼的小房间里,整日守着我和儿子,白天看孩子、抱孩子,给我端茶送水;晚上,她紧挨着我们母子,有任何动静,她总是第一时间醒来,泡奶粉、喂水、换尿布、盖被子。

  坐月子禁忌很多,什么事都不能做,我只能干躺着,枯燥的日子特别漫长,每天睁开眼便等着日暮,幸好有小月姐陪着我。其间,小月姐离开了两天,在那两天里,我好几次莫名其妙地掉下泪来……这一个月的时光,也许是我们母女最贴心的一段时间了。后来,我上班,小月姐照顾儿子;再后来,弟弟也成家了,小月姐随即跟着弟弟去了深圳照顾孙子。我们又只能像从前一样,远远地思念着对方。

  听说杭长高铁开通了,小月姐特别高兴,她总是在电话里唠叨着,要是在杭州,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江山,那多好!我知道,对于小月姐来说,南国深圳虽然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可那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乡。从前养蜂时,小月姐和我爸跟随着花期一直在迁徙,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如今,花甲之年的他们,仍在迁徙。不同的是,过去迁徙是为了生计,而如今,是为了成全儿女。儿女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栖息地。

  而对于我们来说,爸妈在的地方,就是家。所以,和先生商量好了,今年春节奔往深圳,回“家”陪爸妈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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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余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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