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采摘茶籽的好时节。
摘茶籽的“行头”也是大有讲究的。首先,必须准备一条大围裙,系在腰间,将围裙下边的两个角用绳子扎紧后,做成大布袋,挂在脖子上。这样从树上摘下茶籽后,就可以直接放进胸前的“布袋”了。其次,准备一根1.5米至2米长的竹钩子,用来钩够不到的枝条。最后,还要准备两只大箩筐和一根扁担,把摘下来的茶籽挑回家。
摘茶籽时,胸前大布袋里装着几十斤茶籽,上身向后仰、肚子向前挺,竹钩子在下山时可当拐棍以防滑倒。因此,摘茶籽的农人,活脱脱就是一孕妇形象。
茶籽树一般都是在山上连片种植,或像松树一样自行繁衍生息。茶籽林远看郁郁葱葱,但深入其中才会发现,茶籽树有的长在悬崖下、有的长在深沟边,树根四周往往荆棘丛生、毛虫蠕动。
这些因素,无疑都增加了摘茶籽的危险性和劳累程度。随着树龄的增长,树冠也会越来越大,有时必须爬上去站在树枝上摘。当茶籽越摘越多、挂在脖子上的布袋也越来越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从树上掉下来。
记得我十四五岁时,有一回和父亲一起上山摘茶籽。我爬上一棵茶籽树,正摘得兴奋,不小心将竹钩子触到一个筑在树冠上的大蜂巢,成群的黄蜂瞬间倾巢而出,直奔我而来。我被吓得无法保持平衡,从树上摔了下来。幸亏树枝高度有限,还被在树下的老爸接住了,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摘满两箩筐茶籽,又要从陡峭难行的山上挑下来。有一次,父亲挑茶籽下山时不慎脚下打滑,摔倒了,不但身上被树桩刺破,而且两箩筐100多斤茶籽也倒得一个不剩,圆圆的茶籽滚得满山坡都是。父亲心疼打翻了的茶籽,便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去捡散落在山坡上的茶籽,最终只捡回来三分之二。
采摘茶籽的确很辛苦,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茶籽并没有辜负人们的一片苦心。在经过脱皮、分拣、晒干、去壳、粉碎、压榨、过滤等一系列物理程序后,清澈透亮、营养丰富的山茶油,便呈现在人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