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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份甜蜜

来源:江山新闻网    作者:xull     时间:2014-01-26 09:53:48    「我要投稿

  大概也就在上周五的傍晚,下班后的我,骑车经过云宾路口的甘蔗摊,忽然决定买点甘蔗吃吃。

  其实,买甘蔗也就是生活中众多偶然的小事,甚至微乎其微地根本称不上是件事,但是我总觉得,生活中太多的偶然,其实都有潜在的必然。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甚至褪去随意的外衣,在生活上还是一个比较懒的人。我不认为一个女人承认自己懒,是件多么丢脸的事,至少还有一份难能可贵的率真。诚如我站在甘蔗摊前,看到地上齐整整码着五六根甘蔗时,脱口而出的是:“师傅,你随便给我削两根。”“那得你自己挑喽,你看这些都有主了。”这才发现,身旁拎着一袋已削好甘蔗的大姐,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敢情这六根你也要一起买?”“是的呀,买八根,我们家的人都爱吃这家的甘蔗。甜着,脆着呢,就像吃梨。”看着满脸写满惊讶的我,大姐反倒惊讶了。“该不会难得买一次甘蔗,就碰上一个甘蔗托吧?但是,给甘蔗当托,那小费是不是还不够买两根甘蔗呢?”这么一想,我自顾自地笑了。

  眼下,还是自己去挑两根甘蔗吧。“这是你挑的?娜妮,好眼力呀,挑甘蔗就像挑老公,要看得准!”甘蔗大叔的调侃,引起我后面大姐的共鸣:“我们女人呐,挑甘蔗能挑准,就是挑老公要走眼。”“我们女人”,显然,大姐把我也列入了她想当然的范畴,仿佛每个女人生来都有一段悲催史,一把心酸泪,以至于不得不在甘蔗的甜蜜中稀释痛楚。这么一想,我看大姐的神色,却又是笑眯眯,甜蜜蜜的,一点儿都不悲苦。原来,生活需要这样市井的对话,也只有如此的对话,才够叫生活。甘蔗老公、甘蔗老婆;甘蔗老婆、甘蔗老公。我数着为等候一份甜蜜,而汇集的一排男男女女,忽然觉得这一排都是有性别的甘蔗,又都是被挑走眼的老公老婆,甜蜜自知。

  不一会儿,我的两根甘蔗,三下五除二地被脱去了外衣,白白净净地躺在塑料袋中。我刚刨完,他又登场。不知是师傅的手艺太娴熟,还是甘蔗实在太脆了,在我行注目礼的一段时间里,老是有不听话的主,刀还未及,便自行了断在一大堆的甘蔗衣上,惹得甘蔗大叔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手上的刀又把残落的甘蔗“敲”回塑料袋中。我想,要是金庸大侠在眼前,会不会考虑在他的武侠小说中,让甘蔗大叔也施展一回“甘蔗神功”,只是偶有掉落的甘蔗,算不算是剧情穿帮?这不,大姐又嗔怪了:“再把地上的甘蔗给敲回袋中,我可不要了啊!”“又不脏,多好的一截甘蔗,不识货!”推推搡搡,嗔嗔怪怪中,空气中自有一股蜜意流淌,属于彼此信任、熟稔的老顾客之间才有的味道。

  交谈中,我知道,甘蔗大叔一天要刨四五百根甘蔗,5元2根,10元4根。生意好得让他不得片刻之闲。同样不得闲的,还有他逢人便说的独家秘笈:“我种甘蔗,从不追求长、高、粗。那么长长的个儿,一下也吃不完,还不好刨。我就是把苗一栽,撒点菜籽饼,再就看它自个长了,长的密也好,疏也罢,纯靠造化。”那语调,那神情,自有自个儿的仙气在,学也学不来。而种甘蔗时诸如除草、施肥、灌溉的繁琐,都在他的海吹神侃中化为虚无。或者,他本就没打算和我们说那么多“汗滴禾下土”的艰辛,亦或他从未觉得那是艰苦的劳作,而是一份甜蜜的守候呢!

  君只须看,灯火阑珊处,那一排还在等一份甜蜜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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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丽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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