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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梦 梦乡村

来源:江山新闻网    作者:xull     时间:2013-06-19 09:16:35    「我要投稿

  中午带女儿去外婆家,又是画笔,又是画夹,还带上了一直舍不得用的水彩。打算一下午,带女儿好好走一走、看一看乡村,画一画乡村的山和水。

  吃过中饭,夏困袭来,弟媳特意擦净了竹席让我们休息。许是认生床,许是头一次住外婆家的新楼房过于兴奋,小家伙在床上蹦个没完,嚷嚷着睡不着。“那妈妈和你说说,妈妈小时候的事儿吧。”我摇着她外婆编的麦秆扇说。小家伙一听,马上消停了,闭上眼睛,乖乖地枕在我的胳膊上,等故事赶走她的瞌睡虫。

  第一个是老房子的故事。

  那是外公的爸爸那会儿造的,有着粗大的柱子和片片黑瓦,有着两个两进大厅和两个天井。从东边到西边,依次住着外公兄弟五户儿孙,热闹得很。西边大厅的大门楣上有大伯手写的“胸怀祖国”4个大字,黑灰的草书苍劲有力,仿佛是从青砖里渗出,透过墙粉而来。东边大厅内墙上对称装饰着四块朱底黄字的毛主席语录,是外公和五叔他们年轻时架着木梯一笔一划写上的,其中一幅边上还有墨线勾勒的一个马背持枪士兵画像,据说是当兵的哪个伯伯画的。老房子的窗都极小,阳光穿过它,只能在磨光的泥地上画出几个紧紧的方格子来。窗棂是用圆实的木头做的,没有玻璃,连窗的门也是用厚厚的木头做成,从落满灰尘和枯叶的窗门轨上推过时,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墙原本用白石灰刷过几次,后来在晨光和星斗的转移中变成了淡淡的浅灰黄色,多了几分温度感。一到梅雨时节,墙角便会开出几朵“梅花”,引来几株纤细的青苔小心落户。

  还有,已经讲了N次的故事:大年初一,一个黄毛丫头为赏飞雪被后门倦卧的一条蛇吓得心惊肉跳,哇哇大哭的惊险糗事。

  还有,顶着烈日,和大姨、舅舅在番薯地里奋力拔着“千斤顶”和“节节生”,直到手上长满了水泡,染满了草汁,用刷子怎么刷也洗不掉的故事。

  还有,老房子门口有大片修长的竹子,长满了院子外的高斜坡,在斑斑驳驳的竹荫下,常有一个小丫头,独自一人扯着竹枝,编着一个个金色的故事。

  还有,老房子对面有墨绿的大池塘,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如何倒映着粉绿、黄绿、黛绿的山影,又如何被掠过水面的白鹭打碎的故事……

  就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午后,竹席透着微凉,楼后的山丘上传来清脆婉转的鸟鸣。不知什么时候,女儿已伏在床上沉沉睡着,可我的故事,好像越讲越长,越讲越多,无数个许久不见的碎片一个接着一个地闪现在脑海,让人欲罢不能。

  小时候,也是这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山风吹过松树梢发出低低的吟唱,想象着未来的种种。

  不同的房子,不同的面孔,吹着同样的风,听着同样的鸟鸣,枕着同样的山和水,做着同样的梦,梦里有曾经的岁月和沧桑,有曾经的激情和梦想,还有那个永远留恋泥土芳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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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丽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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