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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圃泉

来源:今日江山    作者:del_user_4407     时间:2012-02-15 08:53:10    「我要投稿

  据志书记载:璜圃泉,去峡潭约里许,相传明万历间掘池得断碑,有“仙泉流涓涓“五字,俗呼黄婆泉。

  看得出,这“仙泉流涓涓”一定与黄婆有关系。这黄婆的故事,已很古老。

  黄婆的丈夫叫周远,在京里做大官,为官很清廉。可这黄夫人在家乡却富得流油,娘家嫁过来的财产有半个峡口那么多。上山砍柴,山是她的,下田割稻,田也是她的。她和十多岁的儿子在家乡,日子如神仙般好过。

  周远不管家事,也不常回乡。那年他与相爷政见不合,被放到北方风沙之地当个小小县官。他府中有个叫一品的先生,当年犯了事,是周远救了他,所以他一直在周府当差。这次周远被贬到了外地当小官,他本来愿意跟主人一同赴任的,但主人的意思却使他改变了主意。

  原来周远的意思是要他一人回峡口老家看一看,如果一切都好,他可以再到北方找主人。这话分明是想叫他在老家当儿子的先生。周远说:“孺子可教则教,不可教则作罢论。”

  这一品先生独自一人来到江山峡口周府。周太太既富贵,又有才华,对丈夫介绍来的老师很器重。言谈之下,这一品先生显露出渊博的学问,太太就恳求他留下,教她的独生儿子读书。

  果然,孺子不可教。周公子游手好闲,不会读书,被母亲娇生惯养。要想将他教育成材,非得下大力气不可。一品先生为报主人搭救之恩,只得耐心住下。

  这黄夫人因为自己有学问,也因为想听听他师生俩怎么教读的。因此,她经常在教室隔壁偷听。古人房屋,仅一木板之隔。

  这一天,一品先生在讲《逍遥游》篇。周公子问:“老师,鲲是什么鱼呀?”

  老师说:“小鱼也。”

  黄夫人听了既吃惊,又好笑。《庄子·逍遥游》:北冥(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先生怎么说是小鱼呢?

  一品先生本想让学生问下去,偏偏学生没问了,只好作罢。

  黄夫人自从听了“小鱼”之说,就睡不着觉。心想丈夫介绍这么一个老古董来,岂不误人子弟?她总是放心不下,每次讲课时,她都要在隔壁房间偷听。

  又一日,黄夫人在隔房听到她儿子问老师:“鲵是什么鱼呀?”

  老师说:“大鱼也”。

  黄夫人再也忍受不住了,大鱼说成小鱼,小鱼说成大鱼。鱼的大小都分不清了,还能把我儿子教成有用之材吗?因此,就辞了一品先生。一品先生没有把公子教成材,觉得再找主人没有意思了,就在各地游学,四海为家。从此黄夫人再也没有请到好先生。

  几年过去了,到了春考时,试题为《孟子》中的六句辞语的解释: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变通)也。

  这六句的意思是说:见嫂子落水不救援者,这种人是豺狼;男女之间不准拉手,这是礼法;而嫂子落水伸手去救援,这是变通,不违礼法。

  这周公子认为豺狼与才郎,权与犬是通借字,可以互用,将文章写成:嫂溺不援,是才郎也,嫂溺援之以手者,犬也。阅卷考官瞧了,笑得按着肚子流泪水;母亲听了,气得卧床不起;儿子知道答错题闹了笑话,无地自容,一走了之。

  后来,周大人回乡来,问起儿子的事,老夫人只得一五一十地诉说,周远骂道:“你怎么一知半解,自作聪明啊!鲲,《尔雅·释鱼》中说‘鲲,鱼子也’,可以说小鱼;鲵,庚信(北周文学家)在《哀江南城》中说,大则为鲸为鲵,亦可以说大鱼,你读书不求其解,害人害己!”

  儿子避而不见,夫妻争吵不休,旁人又指着他笑谑说:“权门生犬子”周老经受不起这一打击,竟然一病不起,仅三天就与世长辞。

  黄夫人因为懊恼、悔恨,也一病不起。她自知日子不多,但一旦西去,儿子还没有回来,百万家产给谁?她与一忠诚的老仆商量,将钱秘密埋在某个地方,上面立一碑,写上“黄婆泉”三字,为怕有人识破机密,再写上五个小字“仙泉流涓涓”。“我死了之后,就葬在小石碑的旁边,我要亲眼看着儿子回来取钱。”老仆一一答应。她一切安排完毕,就断气了,直到入棺,眼中还流着泪。

  原来“泉”是“钱”的别称,黄夫人认为儿子上坟时看到黄婆泉必定知道真相。同时,黄夫人乳名叫仙仙。仙泉流涓涓,可以解读为母亲一直在流着泪等着他,也可以解为用钱要如涓涓细流地慢用。

  黄婆一天天一年年一世世地流着泪等他儿子,泉碑沉了,坟墓也沉了,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代,才有人掘得断碑。大概后人以黄婆泉的谐音,叫作璜圃泉。有位叫徐庚瑞的学者为此写了一首璜圃泉的诗:

  功资济旱号仙泉,自昔村农咏有年;种玉从知输种粟,活人璜圃胜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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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郑小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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