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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情

来源:今日江山    作者:del_user_4407     时间:2012-01-13 08:46:04    「我要投稿

  认识祝瑜英已经30年了,我不能说对她不熟悉。可有趣的是,对她越熟悉,我越觉得她是一个谜,还连同她的先生程逵鹏。更令人咋舌的是,谜中有精彩,还有“冤情”哩!

  29年前,我业余读电大,与瑜英是一个班的同学。论年龄,她是班里的大姐;论成绩,也是班里的“大姐大”。印象最深的是,我听到有人封她一个绰号,叫做“读书狂”。

  业余读电大的人有一大帮,怎的独独把这个绰号给了她呢?细一打听,这倒名不虚传,并无点滴“冤情”。

  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身为一名为生计而百般忙碌着的“非公办教师”,瑜英与我们一起读电大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同时,还参加金华教育学院中文专科函授。而在这之前,她已读了4年的中师函授,一年半的电大英语。鲁迅先生曾说,“我只是将别人喝咖啡的时间拿来读书”,而瑜英以书伴行,以书伴眠,甚至以书伴厕,则是将别人吃饭、睡觉、如厕的时间用以读书。聊起“狂读”,瑜英曾苦笑着对我说:“时常是晚办公结束,安顿好孩子,开始自己看书,看看睡睡,睡睡看看,和衣而至天亮……每学期末,考完学生,自己被考,几场考试下来,就像大病了一场。”

  简直是现代版的“悬梁刺股”!

  瑜英原名“裕英”,是民国时期江山城里“裕泰”布店老板的女儿,解放后她的家庭成分便由此被定格在“工商业”一栏。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工商业”可以注解为“家庭出身不好”。对瑜英来说,这3个字就像一副无形的镣铐,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时常感到郁闷,闷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初中毕业时,不论各方面的成绩秀出班行,她都无法如愿升入高中,似乎命中早就注定她“不予录取”,你说冤不冤?

  求学无路,求生存也极为不易。1964年,16岁的瑜英,作为“知青”下放农村。为了生计,她学过裁缝、学过补雨伞、打过补破麻袋的零工。幸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瑜英的“会读书”鲜为人知,而她的“会唱歌”却在下放地家喻户晓,且名声在外。山间、田野、农舍里,只要她在,就可以听到她那甜美的歌声。歌声,让她融入农家,又让她区别于普通农民。1968年初,她的“名声在外”,让她非常意外地被一座边远山村的村办小学聘为临时代课教师和少先队辅导员。从此,她与“代课”结下不解之缘。这个学校呆一个学期,在那个学校呆一年,教唱歌(音乐)、教数学(算术)、教语文、教农业……反正学校里缺哪门课的教师,她就去“代”哪门课。前后从教十五六年,辗转7所学校,她先是代课教师、后是民办教师,论起身份,似乎与一般人眼中的公办教师总是差了那么一截。谈起那段教学生涯的感受,瑜英毫不讳言:“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我想,正是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感受,不断地刺激着瑜英玩命读书。

  不过,我们在一起读电大时,瑜英的身份虽是“民办”,却已离开小教岗位,赫然成为本地名校——江山一中的英语教师。当然,她还兼音乐教师、班主任和少先队总辅导员。她的这一“升格”,可以说生动诠释了“读书可以改变命运”的真谛。那个年月,英语教师十分稀缺,瑜英也成为这当中的“香饽饽”,凭的就是刚刚拿到手的电大英语单科结业证书。而在上电大读英语之前,瑜英连26个英文字母也读不好——她上初中时读的是俄语。入学考试,瑜英当了一回“白卷英雄”,一道题也没有答上来,倒是写了几段话,请求电大让她“跟班就读”,后来果然做了一名“跟班生”。奇迹就这样发生:狂读一年半,她以优异的成绩,把许多英语底子挺不错的正式学员远远甩在后面……执鞭初中英语后,所教班级英语成绩名列全县前茅,因而让她开过一次影响甚广的“全县公开课”。别忘了,其时,她正与我们一起就读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同时参加金华教育学院函授的专业也是“文科”。

  从此,奇迹在我们这位女同学的身上一再演绎,而“冤情”也如影随形了。

  忽一天,我听有人称她“祝校长”,一打听,知她突然荣升为一座名牌小学的校长。天哪,她一个“白丁”民办教师,没当过副校长,没当过教导主任,连教研组长也不是,怎地摇身一变就成了一把手校长?她的这一“跳级”,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的确,这就像运动场上忽地杀出一匹“黑马”,不经意间纵身一跃而破了运动会跳高纪录,让人不由得失声惊叫。然而,更为爆炸性的新闻还在后头。仅仅过了半年,瑜英又轻轻一跃,跃上江山县人民政府副县长的“高座”,成了50多万人天天瞩目的“祝县长”,江山撤县设市后,自然也就成了“祝市长”。“祝县长”也好,“祝市长”也罢,按瑜英自己的说法,“走过了一条铺满鲜花也布满荆棘的道路”,但不管怎样,“瑜英式跳级”并未就此止步。7年后,44岁的祝瑜英又一次让人惊叫不迭:一举连升两级,成了上级市的政协副主席。至此,瑜英从一个民办教师走到“副厅”,仅用了8年时间,这在江山这座小山城里可谓“一骑绝尘”,无人可及。

  这8年里,我先是与瑜英一起读电大,后又同在一个机关大院里共事,可以说“是近距离地看着她跳跃的”,然而,就像看魔术,明明目不转睛地盯着的,可当意外的结果出现时,却发现整个过程并未真正看清楚,留在心中的只是一个谜。我请人解谜,许多人反问我:“祝瑜英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我曾拿此话问瑜英,她哈哈大笑:“我成长的背景就是整个国家的改革开放。”寻根究底,除了“党外女干部”这一身份,她还真找不出我等俗人心目中的所谓“特殊背景”。“伯乐”是谁?她当时不知,后来也只是耳闻一些“传说”。反正,她可以断言自己从没跑过官,当然也就没有为此送过一瓶酒,请过一次客。“她真的没有特殊背景?”“她自己真的没有跑过官?她没跑,她的丈夫呢,有没有帮她跑过?”至今,瑜英的“跳级”,在许多人的眼中还是一个不解的谜,这让她觉得冤透了。

  但她终究是“千里马”。在我看来,她是“读书狂”、“工作狂”,更是一位才女、奇女。早年,我曾在一本杂志上,读到江山市第一个中学特级教师王朝林写的小说《奇怪的奖赏》。小说以极为欣赏的笔触写了一位奖励学生“玩”的“小姑娘”校长,我觉得挺新鲜的,便向王老师讨教他的“奇思”源自何方。王老师竟然脱口而出:“我写的就是祝瑜英。”原来,瑜英当校长的第一把火,就是在学校开大会时,当众奖励“玩得好”的学生。所谓“玩得好”,就是在琴、棋、书、画、体育、小发明等方面“玩”出特长。瑜英走马上任就奖励“玩”,让人耳目一新,连江山中学里的“王特级”也觉得“奇怪”而触发灵感写起小说来,这在教育界曾激起不小的涟漪。真是“奇怪”!突然“皇袍加身”,做起当地名校的“校座”,瑜英怎么就有如此“怪招”呢?

  “真是个天才!”我曾经发出这样的赞叹,瑜英也曾对我说,“今生很幸运,父母给了我一个好秉赋”。但细察之下,我又觉得她是“三分天赋,七分汗水”。正如古人所言,“天道酬勤”,她的“天才”简直是拜“忙”所赐。当校长,忙;当副县(市)长,忙;当政协副主席,忙;临近退休、从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退下来,还是一个忙,忙得像个不断被鞭子抽着的陀螺,从早到晚转个不停。除了忙工作,就是忙学习。49岁时,她获得了电大法律专业毕业证书;50岁时,她经国考,获司法部颁发的律师资格证;60岁时,她经国考,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印制的“三级心理咨询师职业资格证书”。当然,她常挑灯夜战,并不是为拿“证书”。她热衷传统文化,痴迷《三字经》、《弟子规》、《论语》、《大学》、《中庸》、《老子》等古典书籍,自己学了还到处宣讲,曾被人称为“衢州的于丹”。除此,她还学画画、学古琴、学写古诗词,对了,她是衢州诗词学会的会长、孔府诗社的社长、三衢诗社的社长,诗词佳作迭出,好评如潮。年近花甲时,她组织学习小组夜读英语,至今坚持每天看英语电视节目,尽管很多时候看得似懂非懂。不过,前些天,她告诉我,一年到头,还真没看过什么电视剧。为什么?“不敢看,怕耽误了正事。”

  这究竟为了啥?早年,我们说她“狂读”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今,她是一个“享受正厅级待遇的老领导”,还要以“狂读”加“狂干”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吗?又是一个谜!

  瑜英身上有太多的谜,但随你怎么猜,她都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有一个“贤内助”;而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也往往站立着一个“男内助”。不过,这个“男内助”,在许多男人的眼里,就是“男人婆”、“家庭妇男”的一种别称。我就不止一次地听人说,瑜英的家里是“风光了老婆苦了夫”。瑜英也曾苦笑着告诉我,她若到食堂打饭,就有人说“你还亲自打饭”;若上街买菜,也有人说“你还亲自买菜”,一位长者甚至直面指责她:“祝瑜英,你只顾当官,不管家事;程逵鹏可怜,做得瘦成一根筋了!”没错,比起富有“女首长”模样的祝瑜英,她的丈夫程逵鹏还真是瘦得弱不禁风。

  “我真是冤死了!”聊起家事,瑜英又是苦笑,“你真不知道,程逵鹏是从不管家事的。有时,他不管,还不让我管,可两人都不管,谁管?”

  怎么,又有冤情?我对擅长书法的程先生并不陌生啊!上世纪90年代,我出版一本小集子时,还特意请他题写书名呢!在我看来,他的字可谓笔走龙蛇,入木三分,真的是别具一格,超凡脱俗。难道,他在瑜英、在家事面前也要“超凡脱俗”?

  “哎呀,我真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反复追问,瑜英又摇头又叹气,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他的脱俗,可以说是已到了离奇的地步。”

  降生于1938年的程先生,比瑜英年长10岁。他是瑜英大哥的画友,瑜英常听大哥夸他“有理想”、“有才气”。瑜英说,那时,她自命清高,择偶以“理想”为标准,认为“嫁给无理想的富人,不如嫁穷人;嫁给无理想的青年,不如嫁给有抱负的老头。”瑜英看中“程老头”,正是认为他不是“没有理想的俗人”。

  瑜英第一次领教如何才不是俗人,是谈钱。程先生对谈钱是忌讳的,认为谈论钱财,是俗人的事。临近结婚时,偶然“犯忌”谈起钱来,他对瑜英说,“我钱蛮多的,多得不知怎么花”。瑜英说,自已也是个“有志青年”、“钱多钱少无所谓”,惟一的愿望就是“结婚时买床新被子”。程先生一听,竟然十分惊讶,说:“没想到,你也这么俗?”瑜英懵了:“这也算俗吗?”几年后的一天夜里,瑜英才真正清醒过来:买床新被子真的算不上俗!因为那一夜,孩子哭了,她摸到了孩子,却怎么也抱不出来,原来是程先生蹬大了旧被子的破洞,孩子钻到棉絮里去了。瑜英告诉我,从相识至今,程先生惟一一次主动给她买的东西,就是结婚前的“三大件”:围巾、手套、剪刀。至于程先生的“钱多”,瑜英婚后才搞明白,只是存折里区区60余元而已。不过,这不能算作一个骗局。那个年代里的60元,在不知花钱的程先生眼里,的确是“钱多”了。后来,凡家里花钱的事,从买日常用品,到买房、装修房子,都是瑜英一手操办,程先生是不沾这类“俗事”的。

  在我们看来,才女瑜英真是够“雅”的了,可瑜英说,她在程先生的眼里,却是一个“大俗人”,每天都在做大量俗事。比如,她不免要做的洗衣服、洗被子,在程先生的心目中,也是多余的“俗人行为”。有一回,瑜英要将程先生的内衣拿去洗,他竟然抢回去,翻过来重新穿上,并说:“表面戏!别人看你有没有本事,谁验你的衣服干净不干净!”还有一次,瑜英把被子床单泡好、搓好弄成一担,便追着程先生让他帮着挑到溪里清洗干净。谁知,她从房间里追到房间外,从大门内追到大门外,追来追去,直追到不见他的人影,怎么也没能让他一起做一回“俗事”。自此,关于洗衣洗被子的“俗人行为”,就成了瑜英心甘情愿独立完成的“家庭作业”。对此,程先生还常常引经据典,理直气壮: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长时间不洗脸、不洗澡、不换洗衣服,有一次宋神宗看到他的胡子上爬着一个虱子,还偷偷地笑呢!

  深入一了解,程先生并非一概反对“洗”,比如,他认为病从口入,碗是要及时洗干净的,可是,他那个洗法哟,在整个地球村里也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不久前的一天,我偶然得以见识。那天,我与瑜英参加同一个会议,一道用完晚餐,又同车回家而路过她的家门,有幸被邀进门与程先生相见。一进门,我就吃了一惊:这么晚了,程先生仍在忙着什么。“晚饭还没吃!”他笑眯眯地一开口,又让我吃了一惊:“吃饭,我喜欢迟一步吃,剩下什么吃什么,一点也不浪费!”瑜英“旁白”道:“他总是喜欢最后一个吃饭,用饭拌擦吃光的菜碟,有时还用舌头舔干净,说周恩来总理就餐完毕就有这个习惯,这有什么不好?”我一听,不由得大为错愕。此时,程先生转身掏出碗筷,准备到临时“搭伙”的楼下弟弟家吃晚饭,我一瞧那只碗,更是目瞪口呆:这是一只缺了两个口的破瓷碗啊!除了碗底可见白色,别的部分黑不溜秋的,要说像一只“乞丐的碗”,那也要加注“早年的”了!程先生见我一副又惊又乍的样子,便笑嘻嘻地说:“这碗餐餐洗,不脏的!”看我还是一脸茫然,他又诡谲地笑了笑,当即示范起他的“程式洗碗法”:把碗中的饭菜舔得一点不剩,然后将茶水倒进碗里,将筷子前半段放进去转着圈抖洗干净,最后将带着油星的茶水喝进肚里……此等情景,非亲眼所见,你不会相信;亲眼所见,也可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惊愕之余,我借着灯光仔细瞧了瞧程先生,竟然又发现他的衬衣领口是破的,后领已经补了一层。瑜英叹气说,她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也信“丈夫的衣装,是妻子的颜面”这类俗话,并一度想打扮他,可想为他做衣服,他不要,逼着他买了套西装,结果十多年也没怎么穿;给他量体裁衣做了一套衣服,又让他责怪了十几年……这就难怪,程先生至今仍穿着一件不知穿了几年的破衬衣!

  程先生的座右铭是:“零消费,无标签,不称家。”且说“不称家”,就是拒绝把自己称为书法家、篆刻家——他在篆刻艺术上也颇有造诣;而“无标签”的意思,是拒戴“会长”、“名誉主席”之类的桂冠——在职时,他的头上也曾有过一顶“博物馆馆长”的乌纱帽,但戴了几年,他挥毫写下“辞职书”,正儿八经地盖上自己的印章,从而自己摘了它。这里,我得“插问”一句:这样一个“雅士丈夫”,能为妻子跑官吗?至于“零消费”,似乎有点费解。程先生向我解释说:“就是要让自己的消费,尽力接近于零。”他不愿买新衣,不愿洗衣被,连洗碗水也喝到肚子里去了,就是履行他的人生信条。他的最大消费,大概要数抽烟了,可他抽的香烟是本地市场最低档次的红金龙,花28元可以买到一条,而买两三条的钱只及一包不少人天天抽的三字头软中华。不仅如此,他还把指头宽的香烟盒内的封口纸也利用起来写“感悟”。这些“感悟”,有的只是几个字,大都用以篆刻,如上述“九字箴言”;有的是一两句“备忘警句”,大都用以“作注”,比如:“消费,物欲也。林则徐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是也……”于是,我在他的工作室里,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奇观”:柜上、桌上、凳上、打开的书本上、

  平放着的书法作品上,都有写着种种“感悟”的小纸条,稍微搬动一下东西,就有这类小纸条飞起、掉落。这样的环境,是永远都不宜打扫卫生的,每每听瑜英说要收拾一下,程先生便如临大敌:“莫把我动!莫把我动!”当然,瑜英还是要借过节假日的机会,“争得一点打扫卫生的权利”,可她“好心难得好报”,程先生在我面前抱怨说:“她一打扫,我的东西找不到了,非常恼人!我老是想,我不能像古代隐士那样隐居山林,‘退一步居’总可以吧?比如,到外面租个车库住住……”

  呜呼,一个“奇女子”,遇上一个“奇男子”,又不“奇”在一处,如何做得厮守终身的夫妻?

  衢州一座“夫妻碑”告诉我,他和她是永远也分不开的一对。我曾慕名游赏衢州信安湖畔的“浮石亭”,但见亭内有一座石碑,碑上刻着精彩逼人的碑文《浮石潭记》,正文之外,还刻注着“祝瑜英撰文,程逵鹏书丹”等字样,熟知内情者戏称“夫妻碑!”对“夫妻碑”之说,祝、程伉俪,谦让未遑,忸怩不安,然皆不否认,由此窥视,他俩又的确是天生的一对。“浮石之贵也,贵在不浮。唯其坚而不浮,沉而不没,乃得世人所倚重。环顾世事,无有不同于此理者。”《浮石潭记》中的“主旨句”,正是这对“奇夫妻”的“主旨”。信安湖中的浮石是“坚而不浮,沉而不没”,“奇夫妻”的关系是“平实不浮华,表异而质同”。

  别看夫妻俩对洗衣、洗被这类生活琐事的态度异若冰炭,但一谈起琴棋书画,则是异曲同工,璧合珠联。有一回,瑜英劝我学写诗,我说诗是阳春白雪,咱下里巴人永远也搞不懂,学不了。程先生在旁听了,说有的诗很通俗,也很好懂,并当即念起瑜英作的《筇竹寺观感》(筇竹寺坐落在昆明市),念了两句,又含笑让瑜英自己念,瑜英果真一板一眼地念了起来:“明烛清香万缕烟,善男信女竞诚虔。荣辱成败古来事,窃问菩提怎调遣?”瑜英念罢,我还没有懂进去,程先生忽然问:“我记得最后一句是‘窃问我佛怎调遣’,怎么改了?……我觉得,还是用‘我佛’好……”于是,夫妻俩便切磋起用“我佛”好,还是用“菩提”恰当。瞧那和如琴瑟的情景,联想到某些社会现象,我也“窃问”:作为一个“名女官员”的丈夫,程先生澹泊明志,宁静致远,追求“零消费”,不是另一类的“贤男内助”吗?

  谈起家事,瑜英多有“冤情”,却很多情。我让她“总结”一下,她便作诗一首来回应:“家事如麻论短长,心清若水鉴天光。求衡路仄准星在,甘作秤锤来去忙。”她把自己比作“秤锤”,程先生则是“秤钩”。瑜英说,秤钩吊起重物可以不动,秤锤为了目标平衡,得在秤杆上前后来回地移动……

  瑜英极少与人谈家事。瑜英是个谜,她的家事更是一个谜。这回,出于好奇,我探谜寻秘,刨根问底,但依然一团雾水。你想想,瑜英与我们一样,不过两条腿、一双手,一天24个小时,她在外面像只转个不停的陀螺,在家里又似需要前后移动的“秤锤”,她究竟是人,还是神?还是一个谜!

  是谜,总会吸引着人们去猜,猜七猜八,猜出精彩,也会猜出“冤情”。瑜英大姐,看来你只有认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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